夏日的冬眠日記 #3 冬眠與初心

離職之後的日子,我徹底成為一個0產出的人,打掃過房間後,適合做的事情就是「冬眠」,除非有朋友約訪,否則我就蝸居在家,身為現代人的好處,就是在uber eats盛行的台北,足不出戶是完全可以做的到事情。

有一天我醒來,發自內心覺得:我睡飽了,是那種身體不再疲憊過度的感覺,看了一下手機日期,正好是三週。我統計過,這三週我的平均睡眠時數是12-16小時,某個程度來說,我真的在冬眠。當時決定在出國前休息一個月是正確的,因為如果不是這樣,我恐怕到了歐洲還是需要大量睡眠。

在這段「冬眠」的過程中,我曾經覺得很罪惡,因為我恢復的生氣的速度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快,要代謝掉那些負面的思考也沒有我想像中的快,這讓我一度覺得很沮喪。但在不斷的思考、反省的過程中,我發現了我自己最大的誤區:太急躁而忘記了享受。

於是我告訴我自己,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決定有一段時間要好好休息,那就不要擔心速度了,反正有的是時間不是嗎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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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國前的最後,我見了幾個很重要的人,有以前工作很尊敬的戰友,也有大學時期很照顧自己即將的教授,回老家住了一週,回答了很多次為什麼是「歐洲」這個問題,因為我確實也不是一個會旅行的人,「歐洲」這個旅行地點從我嘴巴說出彷彿是橫空出世。

去歐洲的想法在高中的時候成行,那時候的目標是德國,原因很簡單,我高中去參加了清華大學的外語營,不知道要選什麼語言,我就選了德文,god,德文老師超級帥,我就想:我未來必須去德國被帥哥環繞。

大學時,我念的是中文,但是自由選修的扣打都給了外文系,我修了整整兩年的德文課,也決定了要去德國的交換學生的學校,雖然交換學生完全沒有規定德文能力,但我問過教授,教授說憑藉著大學兩年學的,絕對不夠在德國生活。

我在大二的暑假,到了高雄的文藻,密集學了兩個月的德文,特別同時選了台灣籍以及德國籍的老師一起上課,還上了台北一趟,考德國語言檢定考試,把這兩年打工賺的錢全部都花完,儘管這樣,我的德語能力還是不夠好,但沒關係,我想:我應該比大部分的交換學生好,我應該可以更適應交換學生的生活。

大三的時候,爺爺因為突然滑到造成短暫腦缺氧,而引發了後面一系列的住院開刀療養院等花費,我爸打電話給我,跟我討論,希望挪用原本要給我交換的那筆費用給爺爺治療,我當然是答應了。

於是,我大學沒有成功去德國做交換學生。
你說我是否羨慕別人去交換,當然,當然,非常非常羨慕,但是我那時候換個方向想:現在不能去,以後還是可以去的吧?德國應該會一直在吧!
儘管我那時候很窮沒有想到什麼可以去的方式。

大四的時候,我修習了對外華語教學課程,因為我想到:到國外當中文老師,那也可以去德國,但出國教書的學歷門檻基礎就是研究所畢業。因此,我開始準備華語文教學研究所(簡稱華研所),這與中文系是天差地別的內容,我相當於是要在短期內讀完人家四年的書,所以我直接泡在自修室,但我落榜,所以我第二年繼續考,後來,我差了2分上政大華研所。

我很失望,我不懂,我都那麼認真了,為何上天不讓我上。
有一天,我想到:有沒有一個可能,宇宙認為這不是最好的路呢?那時候北上考試報名費、交通費、住宿費又花光了我所有的錢,很沒錢的24歲,我正式來到了台北。

工作是一份線上華語老師,是的,我想:還沒有機會出國教學沒關係,我先累積教學經驗,這是我來到台北的原因,那三年我教了幾百堂線上中文課程,然後發現了幾個很現實的事情。

其一:中文教學市場最需要的口音是中國口音,因為商業需求;其二:多的是比我教學更厲害的老師、發音更好的老師、學歷更好的老師,因此我開始思考,或許,這個方向不適合我,那時候我25歲。

於是我在一個內部轉調的機會中,我選擇往後勤走,那也就是我開始從老師到排課人員,一路到技術客服,然後再成為了下面管了數十人的跨過24小時客服主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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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去德國」的這個願望在工作的歷程中,逐漸變成了「去歐洲」,但那時候月薪28K,好不容到35K,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我要如何去歐洲,因此,我的牆壁上貼著「30歲去歐洲」,我那時候的想像就是去唸個短期的書當作是放個假,畢竟我那麼喜歡唸書寫筆記。

那張「30歲去歐洲」的紙條就一直在牆壁上。

去年我自己帶讀書會的時候,看到了某段文字,突然有一種感覺「我想要明年在歐洲過生日。」

確定要出發去歐洲之前,其實我還是猶豫了很久,底層有一種害怕,就是覺得「出國好花錢」,而且是大筆大筆的錢,我不是一個可以窮遊的人。於是我重新思考了過去這幾年,我發現我有兩次的工作轉換期都存到了可以去歐洲的錢,但是我都沒有去,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害怕:覺得出國好花錢。

然後那兩筆錢呢?都花光了,哈哈哈哈。
於是我這次想著,早晚都要花,不如就去完成自己長久一直以來的夢想吧。

出發的當下我31歲,我會在歐洲度過我的32歲生日。
從高中到現在,去歐洲這個願望已經有了大概15年了,我想,這趟旅程,不管如何,都值得懷念一輩子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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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你們已經準備好接受我接下來歐洲旅行的所見所聞紀錄,我不是那種會塞滿行程的人,在歐洲的安排中,我為自己安排了很多的空白。對我來說,最美好的歐洲旅行是有時候有朋友相陪,有時候我一人放空思考,我也準備好接受很多的一人孤單。

蔣勳曾經寫過:孤獨是和自己在一起。
這趟旅行,我與我自己在一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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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的冬眠日記 #3
冬眠與初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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